无端惹上这般凶煞强劲的敌手,头痛之余体内沸腾的热血竟又在自顾自暇地蠢蠢欲动。

        陆呦鸣也对己身如此好斗的心性有些无奈,明明已经竭力按捺,怎么尽是招惹到这群目无王法的皇室贵胄呢?

        她瞥了眼缩在床榻角落,满面哭丧的席心玦,倒也绝了继续盘问线索的打算,这样没甚头脑的小丫头,凭长公主之尊又怎会对她多言一句?不过是等着事成之后拿捏了做那替罪羔羊,好不得正好嫁祸到席皇后身上,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席氏早已对自己这位花王娘子心生龌龊。

        正欲拂袖离榻,一只手隔着那帘鸳鸯芙蓉帐慌慌张张拽住了她的袂口,略一低头,便与席心玦四目相对。却见对方再不复往日的骄矜做作,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般泪盈满面,喏喏相问:

        “陆娘子,那个、那个断肠解药……”

        陆呦鸣莞尔一笑,一根根掰开席心玦的手指,语气轻柔却又不容置疑:

        “席娘子乖乖回府,不要擅作主张,每月十五寅时一刻自会有人将解药送至国舅府。你大可以让家中长辈替你寻访名医解毒,但我不怕告诉你,这醒香丸是药王座下首徒研制,除了他们师徒,天下再无第三人可解此毒。若是不信,可拿性命相赌。”

        席心玦先是点头如捣蒜,听到最后一句又转而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这般滑稽的动作倒是逗得陆呦鸣掩口而笑,深觉此女倒比先前咄咄逼人的模样可爱许多。

        忽而耳畔一串虚晃的脚步声,陆呦鸣立时拉响了警惕的神经,察觉到门外正有人渐渐接近这处宫室。

        她当机立断捂住了席心玦的嘴巴,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悄悄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声静音的动作。席心玦连忙了然地点了点头,陆呦鸣便将手挪开,冲她指了指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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