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无缘得见,也听专门照顾过冰玉雪魄的花奴说起,这株源于奇境的仙品牡丹不仅有举世无双之姿,更兼得勾魂摄魄之能,花王宴上定可令百花臣服,登顶称王。”

        “何如?这席幺娘不仅是皇后的嫡亲侄女,手中还握有这般厉害的杀手锏,今年的花王娘子舍她其谁?至于那陆家大娘子,怕是要沦为昨日黄花了!”

        眉须间俱是洋洋得意之色,追名逐利之人偏要学那矫揉造作的文人佯装矜持,宋威公喋喋不休说完腹中存货,只在原地绷住发颤的面皮,抚须故作高深之状。

        却见众商莫不交头接耳喁喁私语,唯有那姚若龄沉默不语,觑着那双寒星美眸目不转睛地射向他,不过须臾那道意味深长,誓要将人千刀万剐的冰冷视线便将宋大官人吓出了一层冷汗。

        他仿佛这才忆起,昔年姚若龄父亲因病早逝,徒留下孤儿寡母与一间位于东市黄金地段的花坊。他们这群/交情颇深的同行叔伯不说怜惜照拂,竟是不顾丝毫情分将那拆分吞并的魔爪伸了过去。

        若不是陆家大娘子机缘巧合之下横插一杠,协助姚家女儿在官府立了女户守住了花坊,娘儿俩怕是早就被他们这群绳营狗苟的虎狼之人敲骨吸髓,死无葬身之地了。

        时过境迁,姚氏小娘别看面上对几位叔伯恭敬如旧,四节八礼嘘寒问暖从不缺席,背地里交锋手段之狠辣决绝令他们这群老江湖也自叹不如。只瞧昔日小小的凌若花坊扩张至而今广大的规模,旗下数十家分支坊铺如鱼鳞密布在东西两市,招牌在京都如雷贯耳,便知此女绝不是易与之辈。

        宋威公咽了口吐沫,他过去不信邪,在这位外姓侄女手下狠狠栽了几次跟头,几乎被坑到倾家荡产。现而学了乖,对待这位女主事甚为小心翼翼,只是方才他言语过度张狂,话里话外贬低人家的救命恩人,现下再去找补恐也无济于事。

        两颗黑色筹珠胡乱转了几圈,宋威公能被推举为行会会长,到底也算机敏伶俐之人,事到如今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径自摆出贴心长辈的姿态循循善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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