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脂粉,点绛樱唇,云鬓间垂珠随步轻晃,眉心选用流光十色的金箔纸点上娇艳欲滴的牡丹花钿。东乔为陆呦鸣披上绿如葱茏的碧玉翠衫,轻纱飞扬中袅娜娉婷的贵女仿佛一株灼灼绽放的花中之王,一颦一笑间皆是勾魂摄魄的风情。

        陆呦鸣望着铜镜中没有一丝瑕疵的绝美妆容,微微颔首。完美达成任务的东乔登时眉开眼笑,双手交叠着退下后,她一把掀开房梁上悬挂的轻纱帘幔,像一节点燃的爆竹对赵氏高声呵斥道:

        “前倨后恭说得就是嫂子这种人!上个月您可是口口声声叫嚷着我们大娘子对夫人不恭敬,理当被官府以大不孝之罪下狱才对!”

        “奴那时刚被提拔到夫人身边伺候,心智愚钝,脑子如同浆糊一般理不清状况,这才不小心冒犯了小姐。”

        自从丈夫和公公被陆家家主卸去身上所有肥差发配回庐州老家看守祠堂后,地位一落千丈的赵氏早已悔青了肠子,暗恨自己不该为了站稳脚跟便急功近利与那多智近妖的陆呦鸣结下梁子。

        此女不仅外貌昳丽如人间富贵花,心也比比干多了一窍,整个陆府后院被她翻云覆雨神鬼莫测的宅斗手段整治得服服帖帖。继室姚夫人嫁入府中多年,生育一子一女,依然无法从这个原配嫡女手中抢回完整的管家权,反而几次冲突都吃了暗亏。

        陆呦鸣七窍通明,心眼却比那针眼还细,遇事小鸡肚肠,睚眦必报。赵氏既敢得罪于她,她便暗中使计狠狠惩治了几次,罚得赵娘子哭爹喊娘,此后见着陆呦鸣便如同老鼠见了猫,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

        不过她也知晓适可而止的道理,如今鞭子已然挥下,算算也到了给点甜头的时候,否则狗急了也得跳墙。

        断了他人退路,有时候就是绝了自己的生路。

        “求大娘子大人有大量,宽恕奴家吧!奴给您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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