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羲抚弄着莲花纹的白瓷茶碗,深情道:“为臣的多了,有几个如您这般舍己奉公的?要我说,不光是臣子本分,更多的是兄弟情分,陛下有您这样的兄弟竭力帮衬,方才能安享片刻闲暇。”
这话说到庆王心坎里了,如他这般稳重的人也不禁眸星点点:“能有公主这句话,本王这么多年也算值得了。”
元羲含泪:“不瞒您说,我与兄长的感情不亚于您与陛下,可元羲女儿之身,心有余力不足,每每见到兄长为国事烦忧,只能心急如焚,默默垂泪。”
庆王纵横官场多年,什么没见过,闻声立马起身正色:“辅佐储君是臣子之责也是宗亲的之义,若是沦落到要公主心急的地步,那真是我等的失责了。”
公主像是恍惚了,回神后立马请罪,只说自己年纪小,失言冒犯,还望皇叔不要计较。庆王自然好言相劝,两人一通寒暄,顺道还吃了顿饭,席间元羲还与他谈起北凉之事,对边境情况如数家珍,又让他高看一眼。
等到日头西斜,元羲才依依不舍告辞,只道跟王爷相谈甚欢,想日后多来拜访,望他不要嫌烦,庆王欣然应允。
送走了公主,庆王却没有立刻回府,站在门边默默发呆了好一会,幽幽长叹。
这京里的水本就够深了,又来了条大蛟,也不知以后要搅和成什么样。
也罢,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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