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苍想到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虫蚁,虽与想象中骇人的本领相差甚远但足够刁钻诡谲,不怪魔修们不愿提及。蚍蜉之物弱到无人在乎,随意一脚便有上百生命无声葬送,花时间在虫子上不如去寻更强之物……

        穆苍停止回忆,没有找到豸鬼作奸犯科的传闻。他们也算有缘,那帮一把也是可以的,穆苍淡淡道:“魔修不可信。天色已晚,不易赶路,明一早还是分道扬镳的好。”

        豸鬼闻言松了口气,向后倒去,痴笑几声颓丧道:“能活过今晚就已是好的。”他停顿了下,目光搜寻着穆苍身影,“虽为魔修,但之前那番话字字肺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我家教森严,入了魔修便是孤身一人,生死无畏,是诚心愿听恩公差遣,粉身碎骨为报一分”

        “你话太多。”穆苍打断豸鬼的长篇大论,“静心修养,天很快就亮了。”

        “我向来寡言。孑然一身,蚊虫虽长相伴终不可吐人言,好不容易有缘得遇,真怕张嘴尽是嗡嗡之声,贻笑大方,幸而没有失语尚有德性,不舍不言……”

        穆苍靠在山洞墙壁上,仰头望。夜幕像是黑色的绸缎,皎洁的月亮在上安睡。忽而被惊醒的月亮收敛清晖,不做丝毫停留的向着云层奔去,眨眼月辉泯灭,黑色绸缎被撕裂,涌出更加静谧浓稠的黑暗笼罩天地。

        豸鬼滔滔不绝的聒噪言语还不如嗡嗡之声,穆苍一字未听全当了背景音。

        喧闹,热烈,片刻不得闲。

        被水淼淼捡到后,他的世界就充斥着这些带着温度的东西,被吸引而后沉沦,放弃了去拥抱无边寂寥。

        阳光拨开云层,短暂的照亮了他的世界,然后云层合拢,阴暗而吝啬。可怪不得谁,终是他命不济,到如今连月光都躲着他。他不能再奔赴寂寥因为他已经见识过炙热,他知道太阳还在云层后,只是云层太厚,注定不会再照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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