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吃不上饭？”
于微一愣，知道周长冬吃第二碗的时候不是因为没吃饱，而是因为不想浪费。
于微垂首不语，此刻她就像是一个挑食而被爸爸训斥的小孩。
周长冬看着她心虚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训她，而是声音放缓了一些。
“你年纪小，不知道前几年闹灾荒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小，大概九岁的时候，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话一点也不假。娘她其实当初生过儿子，当时还没有长芬，只有我跟刚两岁的长花，还有个刚出生的长福，可惜长福小，我是个孩子，家里做饭娘都先给我和长花吃，清汤寡水的本来就只能吃个水饱，她还轮不到多少。没饭吃就没办法下奶喂长福，时间久了，长福身体不好，后来换季的时候受了寒，就没能扛住，没了。”
于微微怔，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她看着周长冬说没了两个字的时候，喉头滑动两下，声音有些哽咽。
“娘这个人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都没变过，一直都是刀子嘴，但是对我，我心里都清楚，亲娘也不过就做到这个份上。”
这是于微第一次听周长冬说起对黄桂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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