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眩光从眼中消退后,他逐渐看清了面前摩柯的脸。摩柯唇齿张合,似乎在急切地关心逢鸳的身体,不过他一个字也听不见。每次将能力发挥到极致后,逢鸳都要花一些时间找回与五感的联系,而听觉总是耗时最久的。他有时想,如果就此潜入心灵的深海中去,永不归返于现实的陆地,自己会到达何种境地?是消融在众生纷杂的思绪中,再无自我的意识,还是到达真正的自由?无论哪种,似乎都比活在这个难以圆满的世界上好一些,但他始终没有跳下那角悬崖。
逢鸳重新闭上眼缓了一阵,终于找回了听力,而后立刻嫌弃摩柯的聒噪,把人推开了。他撑着地面爬起来,虽然还有些摇晃,却理顺了接下来调查的思路:“给信息部打电话,”他用嘶哑的声音吩咐摩柯,“看看这栋楼里有没有救护车的呼叫记录……一个女人打的,为了孩子打的。”
信息部那群侵犯隐私的员工只用五分钟就回传了信息:14楼1406室的林青原女士一周前叫过救护车,说自己的孩子呛了奶,情况紧急。当时正值早高峰,抢救人员还堵在路上时,接线员又接到她的电话,说孩子没事了,虚惊一场。
信息部专员还连在电话线上,逢鸳最后问:“她的孩子有多指症吗?”
“不,”专员笃定地说,“这孩子出生时非常健康。”
逢鸳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懒得管信息部是从哪儿挖来的信息,示意摩柯挂断电话。“去1405找林女士吧。我希望她不在家,”他深深地叹息,“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不人道。”
说完,他意识到什么,扭头问摩柯:“你明白什么叫不人道吗?”
摩柯愣了一瞬,不懂装懂地点头。
或许有谁听见了逢鸳的祈愿,当他敲响1406的房门时,没有人来应门,林青原不在家。而摩柯凭借超人的感官侧耳倾听,确认道:“里边有哭声,像孩子在哭。”
逢鸳说:“她有差点失去孩子的前车之鉴,却还是在周末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你知道为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