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逢鸳悄悄绕到后边拍他的肩膀,期望吓他一跳,然而别时秋只是抬头望他,打招呼:“好久不见,逢先生,很高兴又见面。”

        他话里说高兴见面,嘴角也努力向上弯了,眼睛却笑不起来。逢鸳仔细地观察这副神情,觉得他是命不久矣,来同自己告永别的。别时秋不比逢鸳,上班不至于难过到像上坟,看来他要聊的的确不是工作,逢鸳放心坐下了。

        坐下后,别时秋却一时沉默,只是浪费时间,没有交代任何急事。逢鸳不催促,陪他一并坐着吹晚风,浸在太阳的余晖里。他偶尔耐心好得出奇,恰如此时。

        天黑得晚,过程却极快,他们不过坐了一会,公园里打太极的方阵已经解散回家。这时别时秋才垂着头开口,果然说:“我来向你道别。”

        逢鸳问:“我们只见过一次,为什么要专程向我道别?”

        别时秋说:“逢先生,你就算不读我的心,也应该知道原因的。”

        “不知道,”逢鸳否定,“我如果不读心,谁的心思也不知道。我不看爱情,也不看爱情电影。”

        别时秋指出:“你已说了是爱情了。”

        逢鸳别开脑袋,轮到他依靠沉默来装死了。别时秋看见,发自真心地轻笑:“不用担心,我既然来道别,就不会拿爱情要求你,我们很可能也不会再见。”

        逢鸳问:“你要去哪?去死么?”

        别时秋说:“死啊,可以说是去死。我马上就要忘记你,忘记一切,和死一次没有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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