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客厅里的那个男孩,和陆景的以往任何情人都不一样。那个男孩和冷峻一点关系没有。
有多不和谐了,就像均价大几千的酷炫狂拽收藏级手办里混进来一个两位数的泡泡玛特Q版小人。
何止是不一样,简直是天差地别,相异到如果不是那孩子承认,他不会相信这是陆景带回家的小情人。
他宁愿相信这是陆景突发恶疾从哪家精神病院里偷出来的小孩,世上怎么会有那样的人,膝下有黄金,他却为了一点小事动辄下跪磕头,藤条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草了,希望不是陆景房间里的情趣用品。
陆存野是一个比较聪明和敏锐的人,尽管他总是装出大大咧咧钝感力超强的样子,他越想越觉得这孩子不对劲,陆景也不对劲。
陆景会同情心爆发另一个精神病回家吗?怎么可能,他那爹就不是个善人。
在陆存野对精神病的浅薄印象里,精神病总表现为向外伤害他人,如果那孩子真的有精神病,为什么会表现为种种“自甘卑贱”的奇怪行为?举着藤条求他惩罚,动不动就朝他磕头,翻垃圾桶里的东西吃……思维也很奇特,好像在害怕所有人,认为自己比所有人都卑贱,倘若这是封建时代,就是“奴性”太重,何况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像是建国没通知他似的。
水开了,嘟嘟地往上冒透明气泡,发出十分治愈的声音,白色雾气蒸腾而上,陆存野撒了一把手工擀面进去,看着锅里的面条在热水里挥舞起伏。
等待的这小会儿,陆存野想起了《房间》这部电影,里面的女主角被囚禁强奸那么多年,出来后变得歇斯底里,难以正常地与人沟通,难道那孩子身上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以至于和外界的人产生隔阂感,变得极尽卑微,恨不得把自己缩小到地缝里,对他人的行为极易产生应激反应?
可是,生活又不是电影,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现实里呢?
陆存野显然忘记了,那部电影就是现实改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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