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从帘缝里头看见画眉上了另一辆马车,才拍拍胸口,肩膀也跟着垮下来。

        他转回身,见苏墨闭着眼,半靠在窗边,脸色仍是不大好。

        牧白凑过去,半蹲下身,伸手去探他额头。

        比下车还烫一些。

        似乎察觉到,苏墨的睫毛微微颤动,他眼睫极黑,眼帘垂下的弧度安静清隽,这样看去显得异常脆弱。

        牧白挪不开眼睛,看他这幅模样,不自觉想起苏墨提起的梦,和他的身世。

        梦不是梦,是真实发生在原文中的情节,他自刎于母亲陵墓前,连个送葬的人也没有。至于身世……牧白不认为自己能够感同身受,但想来,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心里应当藏了不少无人能说的苦楚。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不能容忍苏墨把自己当作复仇的工具,只是对这个人,也确实生不出多少真实的恨意。

        苏墨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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