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嗟叹,说道“那一位虽是我的门生,实则,攻于心计,长袖善舞,比我要厉害百倍!我们几位加起来,竟然都斗不过呢。”他朝地下指了指,说道“说来,此事与他也有着莫大的干系!”
忆之思忖了半日,笑道“我私心想着,我朝素来以士大夫为重,亲王头衔再大,到底有名无实。”她又冷笑了一声,说道“果然……是了,否则还能有谁呢。”
王曾又道“所幸你是个明忠义的好孩子,彼时,别说为你伸冤,便是连我们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是朋党之罪,又是通敌叛国之罪。条条件件皆是直往陛下心窝里扎,我们自认坦荡,不惧流言,奈何陛下起了疑心,疑心生暗鬼啊……”说罢,摇了摇头。
忆之缄默了半日,才笑道“我都会讨回来的,伯伯的委屈,爹爹的委屈,我自己的委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王曾不觉抬眼瞧她,说道“万万不可,此人心思诡谲,我抱着玉石俱焚之心反落了一声猜忌,辞官归田也不能撼动他半分,陛下虽封你为公主,却尚未拟定封号,又无封地食邑,谁又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打算,你一个女儿家,又……更加要以持重自保为首要!”
忆之笑了笑,说道“忆之知道的。”
王曾凝望着忆之,蓦然又笑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即便如此都能绝境逢身,可见上天垂怜你,此番回来,瞧着更加不同了……只是万事还需商量着来,切不可妄动!”
忆之点了点头,缄默了半日,又说道“王伯伯,听闻书院要办不下去了。”
王曾说道“这书院本就是善举,并不盈利,我们几人贴补至今才可存活。如今你父亲撒手而去,我又落到这般田地,家里几个小儿,多多少少都受到了牵连,嗳,所幸那时手里有些银子,置下了这块地,否则啊,这会子得叫人给赶出去了。任你从前何等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旦失势,终是树倒猢狲散,事态凉薄兮……”说着,摆了摆手。
忆之又恳切道“我会想办法的,王伯伯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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