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杰道“多亏了钟先生,是他不忍见晏夫子临终在即,你父女不仅不能相认,他日连个摔丧驾灵的人都没有,又道,晏夫子与你大义为国,不该落个此等境地,遂快马加鞭亲自进京,将你所绘制的兴庆府舆图,等等一应手稿资料还有你如何献计助战一一呈禀给陛下,陛下本欲马上召你回京,奈何眼下关节,遂只是先下了一道诏书,助你恢复名誉。”
忆之听后,不觉陷入了深思。
宛娘喜极而泣,满眼热泪迎了上来,握住了忆之的说,叹道“太好了,秀瑛家沉冤得雪,你家守得云开见月明,实在是太好了。”
忆之出着神,听了这话,笑着点了点头。她执着丹书来到晏纾病榻前,念给晏纾听,只见他越发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仅剩一丝气息尚存,又落下泪来,越发寝食难安。
乃至午后,忆之与韩玉祁、石杰檐廊下用过泛索,回至屋中,不觉有些倦意,遂坐着矮杌,伏在榻上小憩,朦朦胧胧之际,不觉站起了身,往屋外去——一时回到了清明院,她矗立在檐廊下,正是日光射着白雪,枝头梨花初开之春景。
她手里握着一支花名签子,签上画着一簇梨花,题名‘姽婳将军’,下面镌着几行小字,她望着小字,不觉念出了声“冰身雪肤凝玉容,抖落寒峭独枝头。不期忠义明闺阁,誓盟生死报前恩。风尘尘不染,是即是,从来好事多磨难。”
李平坐在台叽上,喝着梨汤,忆之不觉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拄着下颌来望他。
李平喝尽碗中最后一口,抹了抹嘴,脸上的五官全皱在一起,说道“姑娘,我把这梨汤都喝完了,你可得帮我向大官人求情,我不进拱圣营,只待在晏府就很好。”
忆之恍然道“爹爹说你只做一个小待命太屈才了,倘若进了拱圣营,必定会有前途。”
李平摇头道“我不要前途,我若走了,有人欺负姑娘怎么办,谁替你打架。”忆之不觉笑了起来,说道“我还能天天惹麻烦,要你替我打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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