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延博呆了半日,不等他说完,以手加额作揖道“谢王爷警醒,小二明白了,自会家去反省。”说罢,磕了头,起身外去。
信王凝神望着他离去,他身旁的亲随蓦然问道“王爷,您说这小二爷真的明白了吗?”
信王哼了一声,啐道“他能明白才有鬼!这个小子同他的娘亲是一模一样的脾气秉性!放着光明大道不走,硬是往那阴沟暗渠里头钻营。他要去就随他去,他想死就让他死,又不是我的儿子,我操哪门子心!”
亲随只是垂着手,沉声不语,等了半日,果然又听信王道“派个人往文府里送消息。别到时候又赖我瞒着不说!”他笑了笑,应声去了。
文延博从信王府一径飞走而出,四肢微颤,五内俱沸,乃至马前,不觉一口苦胆汁喷涌而出,他扶着马背,连连作呕,吐弯了腰。
他又干呕了一阵,方才止住,直起身来,只见日光箭镞一般射着眼睛,枝头扑棱棱飞起几只鸟儿。他在心中喊道,继续查,继续查,遂翻身上了鞍,策马又往茶园飞驰而去。
文延博乃至茶园,被秋风吹地脸儿紧绷,他溜下鞍,沿着田径往里去,越过山头,遂见四面高山之心,向下低洼的山坳,汇聚以湖,湖水映着天光云影,湖心中央凸起小山丘,山坳与山丘间连接逶迤小道,山丘上盖着茅屋一间,四面环绕茶树,缀有艳杏数株。
文延博往茅屋飞走而去,豁然推门而入,一位鹤发老者正盘着双腿,在炕上捧着烤鸭,正是满手满嘴流油的酣畅之际,欢喜地满脸褶子,他见了文延博,呆了半日,又霎时薄怒道“每一回都是这样闯进来,你就不能给我留点世外高人的颜面?”
文延博道“老陈,替我找一个人……”话音还未落,一只草鞋飞了过来,他只得连忙退步,又将房门合上,只听,门内啪的一声,草鞋砸在了门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