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绪忙接过银子,藏于怀中,文延博见他准备妥帖,便由蒋小六带着他,混入力夫之中,欧阳绪扛起一只箱子,又怕被人认出,低着头跟着蒋小六往前走,一路过关检倒是顺利无阻,乃至上了船来,蒋小六又打听到女眷所在,买通了个小丫头,把宛娘骗到一处无人的客舱,宛娘正当惊魂未定,见了欧阳绪不觉热泪满面,蒋小六忙退出舱外把守。
欧阳绪俯就再三,又取出银子嘱咐宛娘藏好,宛娘捧着银子,愈发禁不住,呜呜咽咽哭地说不出话来。欧阳绪忙又道“我偷上船来与你告别,本就十分凶险,你再哭下去,又还能说上几句话,要是叫人发现了,大家都要遭殃。”
宛娘这才渐渐止了住,欧阳绪见她瘦地几乎脱相,小脸蜡黄,又受了惊吓,浑身发战,又是疼又是愧,只说道“都是我无能,若今年及第,这会子恐怕也已成亲了,你也可免了这场祸来。”
宛娘抽噎道“难道为这事还不够烦,这会子还说这话。”又顿了顿,说道“又说了,家里出了事,我若独自避免,也是难安的,如今能在一处经历也是上天垂怜我。只是庆幸你不是那负心寡情的人,见我落难,就唯恐避之不及。”
欧阳绪忙说道“你只管放心去,我一定争气,发奋读书。你若有了难处也别一味自己扛着,只管告诉我,我一定全力帮忙。”
宛娘听后,眼眶愈发红了起来,说道“只是可惜……昨日父亲才劝好了母亲,我本满心欢喜,还打算着午后去见忆之,借口瞧瞧你,谁又知道……”又一时说不出话来。
欧阳绪少不得又得一番体贴俯就,这对苦命鸳鸯愈发难舍难分,正当柔情缱绻,蒋小六在舱外提醒道“哥儿,该走了。”
宛娘听了,又要落泪,欧阳绪纵使万分不舍,也只得离去,一路胡思乱想不在话下。乃至下了船,回到仓司换过衣裳,仍是魂牵梦萦,双目怔怔,适逢文延博又入屋中,忙起身以手加额郑重道谢。
文延博趁礼未行,忙上前扶住,笑道“欧阳兄万不要折煞我,算命的说了,我天生福薄,还需多行善事才能保住如今的富贵,况且来日,只怕也还有事要求你的,有道是君子报恩,十年不晚,又何必急于一时。”
欧阳绪不禁笑了起来,心中愁云也解了几分,说道“文兄大恩,欧阳自当竭力报答。”文延博笑道“你如今的担子是愈发重了,且要注意劳逸结合,没得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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