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渊左右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不妥后才继续道:“少阳兄,当今陛下有九个皇子,二皇子陈王任开封府尹多年,勤劳执政,政事无失,本是最有希望封为太子的人选,结果却英年早亡,追封为皇太子,而长皇子楚王虽理所当然被封为太子,却在去年无故被贬为庶人,之后又立三皇子寿王为太子…”
王自渊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想到,只是这皇位的争斗,难免苦了朝中臣子,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的,早已站好了队,还没有下定决心的,就如同江中浮萍,在这权利的洪流中摇摆不定,至于那些还看不清形势的,终究只是些下九流的末枝末梢,于左右天下的势力而言只是杂草,除与不除凭喜好。”
张少阳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料到秀才能说出这番话来,他脸色一正,低声道:“自渊兄,这些话,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哎,少阳兄,至少就现在来看,咱俩是同一路人,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秀才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在潭州,多少也听到了一些流言,当今圣上年老体衰,恐怕真正能执掌大权的时日不会多了,适逢这次省试,若是恰好…”
“那到时候新旧天子更替之时,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发生,少阳兄,不管怎样苦的都是咱们,你倒是不愁,大不了回去继承万贯家产,而我,可没有房子让我再卖一次了。”
张少阳沉默半晌,说不出话来,王自渊这番看似大不敬的话语,才是真正将当下大势剖析的一清二楚,而王自渊没有说到的,其实还有另外一层,若是恰逢这个节骨眼上新旧朝更替,北边的辽军抓住这个机会一举南下,到时候若是新皇帝优柔寡断,担不起朝中大事,那离国灭也不远了。
天下百姓千万,皇位上的天子只有一个,在这短短几年之内,太子之位都已经换了三位,可想而知在皇城之中的权力争斗是多么的激烈。
早已经听说朝廷中的大臣已经各自为营,分为了好几个派系,有以宰相为首的变法派,还有以数位太保太傅在内的保守派,各自都有意愿扶持一位太子,如果说皇帝不知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但无论是变法派还是保守派,其力量都大到连皇帝都不敢小觑,据说现在朝臣之中又滋生出新的一派,称为维新派,皇帝若是动了其中任意一派,另外两派的实力便会水涨船高,现如今只能让他们相互抑制,方才是知世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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