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冰飖额头,也只是寻常风寒;等我寻了先生到家来,开两帖药,喝了就没事了。”
“噢!”
本有些慌乱的月婵听了牧云的话,立时也镇定了下来,应了一声,道了句:
“哥哥快些去,家中有月婵看着,应当无事。”
然后便转身往堂屋去看冰飖了。
到这时,一个来榻前看护,一个去院里挖银,这前后所有的对话响动,那榻上之人尽皆听得清清楚楚。这位在被窝里濒状若死、一言不发的冰飖,真个病了么?答案是绝没有!
这位自洞庭而来的灵女,来历非凡,本是神女一流,别的不说,就在那日中秋之夜,力聚虚空之月,在万妖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轻易拿走那件玄幽莫测的宝物,如何会这般说病就病了!冰飖这回忽然病倒,却与她之前中秋左近那一整套设计有关。
既然假病,按冰飖这冰雪聪明的劲儿,便该把戏做全套。既然现在装死,眼不能开,手不能抬,口中不能说话,那现在张牧云去院里榆树下挖银,便该任由他挖了,持去请了大夫来,之后再矫言进行下一个步骤。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听过张牧云刚才那一番话,再听他现在急吼吼去院里挖银,这赖在被毯中装病的少女不知怎么竟有些慌张起来。在肚中思忖了一回,最后她想道:
“呀,院里这少年,最重钱财;天道莫测,万一以后哪一天东窗事发,知道我装病哄他白费看病钱,还不会跟我拼命?我不得不防。”
想至此处,她便觉得自己找到充足理由,赶紧在被窝里动了动,看似勉力地支起脑袋,也不管屋里月婵,只用带着些沙哑的声音朝院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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