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散表情十分纠结,乃是他良心未泯,知晓沈峤怀有身孕之后便不愿再动手。但萧瑟如此一说,作为武学宗师,上乘武功对他的诱惑自然是难以抗拒的。于是他席地而坐,解下身后瑶琴,沉吟片刻,琴音于指尖倾泻而出。
法镜宗的当家武功,乃是在琴音中暗含内力,破开对方的护体真气,使人承受内伤,不过此时广陵散并未对沈峤使用如此狠辣的招数,而是弹起了一首魅惑对方心神的琴曲。这种武功与魔音摄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沈峤道心坚定,这种琴音惑心之术对他本没有太大威胁。此时萧瑟看到广陵散出手,他自然更不需讲什么江湖道义。此时沈峤和萧瑟的武器都不在手上,萧瑟便猱身而上,空手与沈峤缠斗起来。沈峤毕竟怀着七月身孕,一面运力抵御广陵散的琴音,一面应对萧瑟,渐渐有些力有不逮。他边战边退,有意拉开与对方的距离。萧瑟十分忌惮沈峤天阔虹影的威力,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便趁机从袖中甩出一枚流星镖。沈峤之前并未看过萧瑟使用暗器,此时被广陵散的琴音惑心影响,行动慢了一刻,没躲过这枚暗器。萧瑟的暗器上还淬了极强的麻药,随着运力之际扩散到全身,沈峤只觉得自己一举一动愈来愈迟缓,终于昏倒在雪地里。
迷迷糊糊中,沈峤感觉到自己正处于一架行驶的马车上,耳边传来广陵散和萧瑟的谈话声,他隐约听见“去法镜宗总坛”、“对他用魔音摄心”、“让他默写出《朱阳策》”几个词,便又失去了知觉。
沈峤睡梦中感觉四肢似有麻痒之意,他悠悠醒转,抬头只见自己身处一间石室中。他被人平放着安置在石榻上,抬眼望去,此时另一个人坐在床尾,手捧一个托盘,正从盘上取下细针状的暗器,往他右膝间血海穴钉去。
沈峤欲用双肘撑着床,起身推开那人,稍一用力却只觉得周身酸麻,无法移动。
他只能任由对方施针,渐渐地右腿以下也失去了知觉,又听得对方道:“成了。”
沈峤冷冷地说:“萧瑟,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瑟转头对他一笑,道:“做了一件我早就想做的事。”
他眼看着沈峤暗自运功却依旧动弹不得,急得冷白的额上都出了一层细汗,愈发楚楚动人,不由得心生怜爱,大发慈悲地解释道:“沈掌教放心,你如今的四肢僵硬之状一盏茶的工夫便可解了,不过你的一身武艺大约是使不出来的呢,往后的日子怕是要委屈你做个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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