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靖却也还是忍不住的叹气:“终究未能覆灭突厥,可惜此灭国大功兄长不得啊。”
王言哈哈笑:“药师看轻我了,说多少遍了?我就是行伍小卒出身,走至今日已是天幸,荣华富贵皆有,如何还不满足?
打仗是要死人的,哪怕突厥非我大隋一合之敌,却总也少不了许多死伤。纵是灭国之功,下边用命的兄弟们又能得到多少好处?还不是叫那些塞进来的豪门大户子弟赚去了名利?
药师亦是饱读史书,可在那字里行间瞧见几个卑鄙之人?史书很厚,可终究太小,装不下我等用命血战的袍泽弟兄啊。一将功成万骨枯,能不打,那就不要打。药师莫非以为,我是好战的狂人?错了,我比谁都想要安稳的过日子。”
李靖感受到了好大哥胸怀天下,达济赤民的大气魄,感受到了好大哥话语之中的真诚。
他沉默了一阵子,小声说道:“兄长,愚弟还是要多说一句,兄长当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理,将军,只有在战阵之上,才是最安全的。被圈在大兴之中,那可就任人拿捏了啊,兄长……”
这是实在话了,王言含笑点头:“至少二十年之内,不愁这个问题。殿下还年轻,日子还很长。为兄非是自傲,但用兵打仗,舍我其谁?不管是否让我上阵,只要我在,就是我大隋军队的定海神针。这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至于其他的事情,二十年之后再看,为兄本是无名小卒一个,可是从来不怕死的。”
李靖听出了王言话里的意思,君臣相得,好大哥就是好臣子,君臣不相得了,好大哥也干的出造反的事儿。
他思索了一下,似乎王言从来没有同他说过什么忠君爱国的话。王言对杨广、对皇家的忠诚,是源自于杨广、皇家对他的提携,让他位高权重,让他过好日子,让他娶公主,抬升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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