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范仲淹摇了摇头:“坏了规矩。”

        “范公,规矩从来都是人定的,变法,就是要坏规矩。范公欲革除三冗弊病,上书条陈十事,然则得利之人,何能是范公一句话便要拱手让出手中权利?

        便以杭州来说,清查田亩、隐户,大户之家如何愿意?地方大户牵连甚广,与本州官吏链接颇深,甚至朝中亦有关联。清查田亩、隐户,他们便要多出钱,能少出,谁愿多出?何况他们是几十年的少出。

        若以文政,如何让人甘受损失?下乡办事之官吏必定多有隐瞒。一旦较真,彼时范公定时被调往别处,学生这个新科状元,必定也是要被调回京城。

        范公,利益之争,从来不是一团和气,是必要流血的。”

        “督练厢军,如何裁汰?”

        “必要州中出钱,大兴土木,与厢兵营生。又要分配土地,使其耕有田,住有屋。”

        “钱从何来、地从何来?”

        “加征商税,查抄贪渎不法之官吏、大户之家以及私贩盐铁茶酒之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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