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府,是能排上号的。

        在如此重要的水运交通要道,竟然有人胆大包天的敢截船杀人抢钱,也不知道其中有几个浪里白条,又有几个阮氏三兄弟。不管有几个,都是老寿星吃砒霜,迫切的想见阎王爷了。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百里水路,十余人不慌不忙保留着体力划桨,到了夜半时分,已然是到了昨夜被劫的地方。

        今夜江上起了雾,水流奔腾的欢响着,偶有壮丁摇橹翻动保持船体稳定,带起江水,又落下,在寂静的雾中的江上。

        火把的昏黄光芒,在这时候也不能穿透很远,似是鸿蒙天地初开的那一抹朦胧的华光,也像是奈河上引魂争渡的灯塔。

        王言闭目盘膝,坐在湿气浓重的船舱之中。褪了刀鞘只有晦暗刀身,许久未曾饮血的含锋搁置腿上。他修长的手指,在刀身之上轻点。

        因是立着手指,修剪齐整的指甲边缘敲在刀身上,隐隐有些轻快的旋律。

        突的,急促的脚步踩着破船的木板咯吱作响,一人弯腰在船舱门口。压着嗓子说话:“少爷,有动静。”

        “叫兄弟们都准备好,把盾都举起来,防备着他们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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