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眼瞎所以不知道,手上胳膊上磨得血肉模糊,破口还混着泥土砂石,脸上汗流了一脸有的顺着就流进了脖子里,有时突然就不动了,脸上露出痛苦狰狞的表情,偏偏又没个声音,在外人看来是有多诡异。在他连续拦了几个学生都失败了之后,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站不住了。他有点心灰意冷,想直接蹲在地上,疼啊痛啊面子都见他的鬼去吧。他感觉有人拍了他一下,拉起了他的手,大概是觉得手心血肉模糊的太吓人,又把手翻成了手背。在上面写“我现在要去吃个饭,你是要进去吗?学生卡我可以先借你,你是想进去吗?”殷苘感觉出来了,拼命点头,下一秒裹挟着风声一张卡就伸在了他面前。他手在空中抓了几下,拿住了。他张牙舞爪向人表达感谢,也不知那人理解了没。

        哎,像自己这种人啊,哪配去喜欢什么人呢?自己甚至连对方看没看出自己表达的爱意都感觉不出来。殷苘心情突然有点低落。

        但他没太多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他估摸出来了,下一阵不断升级的痛感又要来了。他从腹底开始有一点一点硬起来了。他摸索着高度刷开了图书馆的门,他大致知道这层的阅览室有左右两个,他往右拐进了其中一个。但他判断不出哪个座上是没有人的,只能不断摸索。可能是他实在太脏了,不过学生也受制于图书馆不能大声喧哗,被他摸个正着也就只是推搡他两下要他走。

        这种时候的殷苘真的有苦难言,他撑在桌子上的手连手指都在用力,不是他不走,疼痛从每个毛孔弥散进去,他怕他突然挪个地儿下一秒就能用不知什么调的嘶吼呻吟出来。他只能不断冲人摆手示意对不起。

        好不容易让他摸到一张空桌子。他费力挪开椅子下一秒就跟没骨头一样瘫了上去。他上半身全伏在桌子上,一抖一抖的。他感觉那股子液体越来越多的涌出来了,现在他裤腿都有些湿了。

        这时候他要是还不知道这是真要生了也是稀奇。他手摸下去拼命想解开裤子上那个扣子,他忍着锐利的紧缩拼命吸住硬如铁石的肚子,他手摸上去就又是一阵剧痛,他一松劲就前功尽弃,肚子僵硬的弹回来,磕在桌子抽屉隔板上。他用手抠着木头桌子,他拼命挣动想去缓解这种深入灵魂的战栗和痛意。

        下一次痛意来袭,他死死咬紧牙关,猛吸一口气“呃-”他短促的漏了一声出来又极快的憋住了,他手上拼命扯动着那颗扣子,“你给我解开啊!!快点解开啊!!!”殷苘暴躁的想。

        他不知道自己刚那声呻吟就让一些人看过来了。紧接着他们在一片寂静中听到“叮”一响,又看见一颗扣子滚落在地上。

        他现在满脸潮红,汗津了满脸的样子,手又在桌下一动一动的连带着身体也一抖一抖的,时不时还发出短促的呻吟。

        已经有同学拿手机开始录视频发表白墙了,“墙墙,我要投稿。图书馆新馆一阅览室进了个变态。他这是在图书馆做什么事哦我都不好意思说,真这么急出来干嘛?在宿舍呆着它不香吗/微笑/微笑”

        殷苘对这一切都无知无觉。他麻木地顺着疼痛向下使力,然后感觉坐姿让他更加憋闷。胸口被肚子顶着,屁股又被凳子堵住了出路。他麻木的疼痛,使力,力竭,放弃。又是一阵疼痛,又是一次循环。疼痛的时间持续的越来越长,地上已经聚起了一小泊积水。他痛到麻木了,手胡乱在身下推动着,一口牙死死咬住,吞下了不知多少句的呻吟。他的精神越来越模糊,痛着痛着他就没什么知觉了。反正这也是他一个人的事,他本就感知不到外界的品评,同样外界也感知不到他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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