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说,你生产怕是等不到足月,”姬别情替他擦擦嘴,“可千万别累着,留着点力气,这些日子外头风大,就不要出门了,在屋里走动走动就好。”

        “……是。”

        原也不指望他还能做什么反应,祁进总是愣愣的,他从没见祁进在他面前笑过,本来想问,又怕祁进只是为了听他的话勉强挤出笑容来,还不如干脆别笑。洗漱过后,姬别情把祁进抱上床,像往常一样亲亲抱抱便睡下,才熄灯不久,祁进忽然很轻地哼了一声,在姬别情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怎么了?不舒服?”

        姬别情才掀开被子就摸了一手水,低头见祁进的亵裤都湿透,祁进抓着姬别情的衣服难受得要哭,还没开始阵痛,身上却不自觉地抖着。

        “叫太医!快点!叫太医!”

        **

        姬别情在屏风外焦急地转圈,祁进疼得不住哭喊,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眼见一盆盆的血水从里头端出来,他也顾不得什么规矩,推开侍从闯进去蹲在祁进身边握住他的手。祁进疼得脸上毫无血色,紧紧抓着姬别情的手,满脸是泪,却是双目无神,连哭泣声也弱了下去。

        “少城主,找点什么东西让夫人咬着吧,”太医擦了擦汗,“夫人胯骨狭窄,人又生得瘦弱,现下是疼得使不上力了,千万别让夫人咬了舌头啊。”

        姬别情点点头,正要去找一条毛巾来,手却被祁进攥得死紧,骨节都发白,人是走不开了,情急之下姬别情直接把手伸过去给祁进咬着。祁进意识模糊,不知道咬住了什么东西,太医要他用力,他哪里使得上力,隐约听见太医在问姬别情,若是实在没有选择,是保夫人还是保小郡主。祁进忽然有些庆幸,姬别情应当是要保住孩子的,只要是个女儿,姬别情便有了继承人,到那时他就再无用处,他也不必整日担惊受怕了吧……死人哪里会怕呢,死人安安静静的,不会哭喊,不会惹人厌烦,也不会知道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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