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闻言,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几分钟后,他们在全须弥最大的木质过山车第一排就坐。
“我有点紧张。你还好吗?”与语言涵义正相反的是纳西妲跃跃欲试的口吻。
她没有听到答复,于是疑惑地望向身旁的艾尔海森。
他正一言不发地端详空中跌宕起伏的轨道,那蜿蜒到吓人的曲线与扭曲到将近倒悬的角度,整个人看上去竟然有些诡异地……瑟缩。让纳西妲莫名想起自己从前养过的猫猫,被熊孩子追赶爬蹿到树梢上时,就是这副岿然不动却又紧绷到极致的情态。
木质过山车无比颠簸,乘坐一圈下来,几乎把人的骨头都颠晃散架。
纳西妲拢了拢吹乱的头发,在车厢缓缓驶入起点时笑道:“刚刚的我就像鸟儿的落羽,被狂风吹得颠来倒去,轻盈却惊险,被颠得差点咬到舌头。不过现在我有经验了,只要挺住脖子、收紧腹部就可以了。”
艾尔海森银灰色的发丝凌乱不堪地挡在额前,挡住了他近乎一潭死水的眸子,以及嫣红眼尾微微渗出的可疑液体。
纳西妲撒娇般拉拉他的手,眸子里溢出某种恶作剧的愉悦:“呐,我们再坐一次吧?”
纳西妲就像头回来游乐园的稚童一样,对所有事物都充满了兴趣,因无知而缺乏恐惧。无论艾尔海森是否情愿,他终究陪她走遍了每一个项目——帮助她登上心爱的木马,在五彩缤纷的海洋中用摄像机记录她无忧无虑的一瞬;因为雨衣尺码不够而窘迫地被水淋湿一身,被她明晃晃地嘲笑;最后他们坐在剧院里,她因疲累短暂地陷入梦乡,脑袋一点一点地,慢慢垂落在他的肩上,像一只湿漉漉的鸟儿停在屋檐下,呼吸仿若雨水拂过叶脉般轻颤……
艾尔海森换了个让她睡得舒服的姿势。表演落幕,观众散场,他方唤她。
“到摩天轮的预约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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