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服从安琪拉的命令已经成为了安治的本能,这一点在经历高烧不退又被人压制在床上强迫性地一笔一笔画上丑陋的标记后变得尤为严重。
见不到安琪拉时缺乏安全感的恐惧与无措,以及面对安琪拉时从她的偶尔的目光停留、感知的片刻肢体触碰与漫不经心的只言片语——他从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里贪婪地汲取温暖与珍贵的爱抚。
安治的那次屈辱的遭遇对他精神方面的影响,实际上比安琪拉想象中的严重许多。
如果安治醒来时拥有身体,能用自己的身躯触碰安琪拉,能用自己的面容和声音表达情绪,安琪拉才能够清晰地觉察到安治的不对劲。
有什么无知无觉的东西于安治的意识与理智中缓慢无形地崩坏。
大部分时间他看起来很正常,只有与安琪拉对话交谈时透露出几分难以忽视的、违和感的怪异——太宰治对此比安琪拉感觉更加明晰。
于是太宰治开始避免与安治交谈,对方蜗居在他的体内,两人的感知与情绪共通,脑海中用意识交谈时情感混淆错乱更加严重,作为同位体互相的影响太过强烈,太宰治极力避免这种情况。
他可不希望……她们离开后,自己不甘的心情与对于安治的忌度残存太久。
真是太不公平了……对于安琪拉和安治而言这只是一趟放松身心的旅程,太宰治只是路边值得驻足观赏的风景,但对于他而言并不是。
就算是不公平,太宰治也无可奈何,他昨晚那隐晦暧昧的试探被安琪拉残忍的撕破最后一层保护色后便消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胆小鬼小心翼翼地探出敏感的触角受到猛烈的疼痛后缩回自己的保护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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