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朱似乎吓到了。坐在床边不小心差点掉了下去,景抓着她细盈的手臂时,她以一个十分滑稽的姿势一手下意识地抓他的手腕,一手捂着胸前防走光的被子,抬头呆愣愣地看上来。

        隐光里,他眉骨低下的轮廓如同是月亮下青山的一抹撩雾寒枝,承转如意,锋利嶙峋。

        静默不知过去多久,陈朱的舌头发麻,声音轻得晦涩。

        “你怎么又在唬我?”

        可他说,陈朱,我们试试。

        嘉禾是环境清幽且私密性极好的高档小区,座落在S市的金融中心,靠近与城市拥有相同历史的知名学府,却像是另辟的世外桃源,隔岸而望地拥有万家灯火的幽静。

        20楼还亮着一盏小灯,明色浮光从窗前安安静静地氤氲出来。

        大半夜,陈朱独自裹着床单赤着脚在原木的地板上踩出一串慌乱的碎步。

        浴室里的门锁起来,水雾喷洒的声音很快细碎哗啦地响起。陈朱想,全世界有我这么与众不同的女人没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后沦落到需要浇冷水澡冷静的居然是她?

        卧室是空无一人的空旷,被一扇门隔绝开,床头柜摆着前几天她逛花鸟市场买回来的圆形玻璃鱼缸,跟云朵时钟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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