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自然高兴,主动敬了阿兰一杯酒,道是马上就要改口叫“阿兰师父”了,臊得阿兰直说不敢当。

        由是气氛融融,一番推杯换盏之后,宾主尽欢。

        阿兰说到做到,待奉茶收了杯盏,便取了工具,拉了洛水与凤鸣儿一同去塌上。凤鸣儿平日虽与洛水处得多了,到底还是不习惯受人这般热情,只能再三推拒,同阿兰道:“非是不喜,我是当真手笨,浪费了材料是真的不好。”

        正巧奉茶回来,瞧见凤鸣儿的窘状,便爬上塌来,将她扯到另一边:“哪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都是些没灵气的物什,值不了几个钱——你别看我姐整天在屋里待着,其实极喜欢热闹。来来来,那处太挤,由得她俩去吧,我这边还有些事要求着师姐帮忙。”

        奉茶说着就递来个竹篾小筐,里面放着绣剪、刻刀还有描好了样的红蜡纸。她又搬过个小案摆好了,央道:“洛水占了阿姐,我一个人做不完这许多,求师姐帮帮我——我来剪,师姐帮我修一修就好。”

        这修窗花的活计倒是不难,只是需要细心,凤鸣儿虽然做不惯,却也是做过的。她初还怕自己手笨弄坏了窗纸,不想一试之下却是极为顺手,稍稍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应当是她淬T之后,对肢T的掌控灵活了许多。

        这修纸的活计需要平心静气,若凤鸣儿想做得更好些,其实还可以用上安神的心法。可犹豫再三,她最后还是没用。

        难得回到人间,便按人间的习惯行事吧。她想。

        凤鸣儿伏在案上忙碌了好一会儿,待得手边叠起了一堆指厚的窗花,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做得多了。抬眼,却见对面奉茶笑着同她点头,悄声道:“多做些无妨,回头可给阿姐换些彩线。”说完又低头继续忙碌,只落剪的动作轻了不少。

        凤鸣儿这才恍然觉察,此间不知何时已十分安静,隐约可闻屋外更漏之声。榻上,阿兰因JiNg力不济已然沉沉睡去,身上盖了薄衾,而一旁的洛水不知为何也停了手中的活计,正靠着窗,无意识地捏着一截雕了一半的桃花木簪,在指尖翻来覆去地把玩,眸sE怔忪,显是魂游天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