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荆棘的藤蔓从亚里士多德的袖口、裤脚、衣领钻出,眨眼之间就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它们吸收着亚里士多德的魔力,让那灵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着。
自知大限将至的亚里士多德,怅然地抬起了头:“你……果然已经回来了……”
“没错,是我,我回来了。”那声音很和蔼,就像对一个老朋友在交谈,“而你,亚里士多德,你也并不会消失。你会成为我的一部分。正如伊本.西那,他是我的使徒,亦是你逍遥学派的弟子。”
“我不明白。”亚里士多德长叹了一口气,“子生于母,母生于祖母,祖母生于曾祖母……这世上万物的存在皆需要有作为其因之物,但如果这个命题是正确的,那万物本身就不可能存在。因为最早的那个物,亦需要生出那个物的因,而既然有生出那个物的因,那最早的物,就不再是最早的物。这必然是一个假命题。”
“是的。”那声音附和着,“所以,必然有一个原初之物,其存在不需要任何因果。他因自己而存在,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因、也是果。他是万物的因,因此它蕴含着万物全部的可能性,无限而完满——它便是神。”
“没错。神必存在。这是来自理性逻辑的推论。但是,我用‘神’这个名词,仅仅只是因为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名词而已。宇宙诞生的奇点?万物生长的原初?这些拗口的话,都不如‘神’这个词更为简洁有力。只是——”
亚里士多德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怅然:
“是谁给了‘神’人的躯体?是谁给了‘神’七情六欲?是谁认为这个‘神’会庇护我们?又是谁认为这个‘神’会因我们的不信行为而给我们降下惩罚?它只是世界诞生的原因……仅仅只是一个‘因’而已。”
“答案还不明显吗?是‘人’。创造神的,从来都是人。而大多数教派所认为的神,甚至还都不是这个‘因’,只不过是他们随便捏造出来的泥偶而已。”
顿了顿,那声音又诡秘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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