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街巷上,混乱更甚。一部分袭击者,在钟响后已萌生退意,纷纷从瓦上跃下,四散往中城各出逃窜。但随即数名相互掩护的皂色劲装公人,就迎面扑上前来。他们服色、腰带和陪挂像模像样,却与狠厉狰狞的表情形成莫名反差。
江畋只是一弹手,一截断刃就冷不防贯穿了,迎面的公人胸口,在他错愕吃惊的表情中,炸出一团血花。又穿破身后另一名公人的臂膀,让他挥举的短叉,瞬间就甩飞出去;另手舞出一轮螺旋形的刀团如雪,将对面呲呲投掷的细小利器,崩断弹飞。
又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冷不防抛中落在最后的公人,刀刃从对方颈肩刺入,穿透脊背时,还带起一串血珠,溅在屋脊边的分水兽型上。这时,江畋已然翻飞跃起,接住甩飞的短叉,在他们仰头错愕的表情中,再度叉中最近的一只眼窝;同时腾空抢走其举起的蒜瓣小锤,反手就砸在另一人的锁骨上,连同挡格的短剑一同崩碎,鲜血四溅的凹陷下去。
仅剩的两名公人见状,毫不犹豫的全力投出武器,转身就跳逃远去。却被江畋轻易的旋身避开,瞬间蹬踏入箭的撞在一人后背上,那人不由张口惨叫半生;就被江畋已捂嘴振臂反拧,瞬间就看见自己的后背。最后一名公人看似已经走远;却被江畋再度甩投出的长杆所中。粗粝的竹竿穿透对方的肩骨,将其牢牢钉在高大门墙的雕花楹窗上,悬空挣扎扭动之下,不同喷溅的血色,染红海棠石榴的精美缕刻。
从钟塔敲响到此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中城的屋顶与街巷已添了一连串的尸体。残肢断体从瓦上滚滚落下,有的砸在起火的宅邸里,有的落在街巷的积水潭中,染红了一片泥水;不明身份的袭击者在江畋的追逐下,如同惊弓之鸟,有的慌不择路撞进死胡同,有的被江畋一个照面就斩于刀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而这时,被敲钟惊扰起来的其他十几处柱塔钟楼,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点燃了转动镜台前的猛火油;逐渐明亮折射开来的一道道粗大光柱,在雨幕和雾气中散射开来,也模糊的照亮了人影错越、争相奔逃,只剩凌乱尸体和血水流淌的街道。随着更多的响啰和鼓板的动静,来自各处城墙和门楼的军卒,也正在汇集和逼近……
江畋站在路口中央,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袍,窄刃上的血顺着刀刃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积成小小的血洼。他抬头望向中城一隅的转运司旧仓禀——那里依旧被浓雾笼罩,却已有更多人影往那边汇聚,显然,钟声虽搅乱了他们的节奏,却没能阻止他们奔向最终的集合点。
“还没完。”江畋低声自语,伸手擦去脸上的雨水与血珠,眼底的猎杀之意更浓。他提刀迈步,朝着粮库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踩在血洼与水潭中,发出“啪嗒”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猎杀敲打着节奏。雾中的火光还在蔓延,残存的袭击者还在奔逃,而江畋知道,真正的猎物和阴谋的根源,还在前方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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