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些衣衫不整或是满身血迹的将校,被轮番从那些朱门高墙背后,五花大绑或是死狗一般的拖曳出来;然后,当众宣读杀人凌暴的罪行,一刀枭首在路边的沟渠;仅仅是个把时辰之后,东海将士推进的这一侧郊野,就重归沉寂。
然而,当数量翻了一倍多的镇压人马,逼近沸反盈天的城下营垒时;突然间,就有一支身份不明、偃旗息鼓的人马;随着数百支密密攒射的箭矢,冷不防从城下营地一侧的田庄、河堤和林地间,漫漫掩杀而出,径直插向杂乱后队。
下一刻,前呼后拥之中的江畋,冷不防斥声道:“退!”那些漫天而至、堪堪击落军中的箭矢,就像是纷纷撞在了一个,无形的挡墙和屏障上;纷纷的反弹、翻滚着,加速飞射回去,落在了河堤背后,也惊起一阵杂乱的惨叫和惊呼。
而见到如此一幕的袭击者,也不由哗然大惊、顿步转身,前后拥踏的挤撞在一起;露出了些许颓势和混乱。然后,完成转向和迂回的东海骑从,就擎枪捉刀撞入这些敌丛,掀起一片骨肉践踏、躯体撞翻的脆声、穿刺斩裂的惨叫哀鸣。
更有士气大振的东海护军和收容的士卒,在鼓号声接连冲出阵型,自两侧掩杀其后……转眼之间,就击溃了这支不明身份的袭击武装;并俘获其中的大多数。而后当场拷问这些俘获方得知,他们居然是临高军所部,只是从属叛党。
紧接着,重整阵容的东海军士,再度杀向了处处起火,燃烧不绝的南门大营时;就再没有遇上像样的抵抗了。但营盘内烧起来的火势也不可遏制了,至少,江畋觉得已没扑灭的需要了。大量辎重、器械、还有畜马、夫役都损失惨重。
倒是有残余的讨伐军将校,见到了东海和军容使的旗号之后,陆陆续续的从附近的躲藏处,重新聚集了过来,也为他更进一步的补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剧变,以及后续战败的前后因由。却是令人有些出乎意外,却又毫不意外之故。
这一次,平靖讨击使颜克武,下令驻守岛内的五府一军,尚且忠于公室/嗣君的前来汇合;作为围攻珠崖城内叛党的协力。同时,也便于就地协粮和补充物资。毕竟海南本地久无战事,民间堪称殷实富庶一方,叛党甚至不及清野坚壁。
但是就是这点疏漏,让兵临城下的讨伐军出现了破绽;五府一军相继来了五路,就剩下距离最远的岛西北昌江军府,尚且消息不明。前后带着兵甲、物资和征集夫役,汇聚在城下约有六千之数,但其中也混入了从逆的临高军。
这支叛乱临高军的领头人,乃是韦氏大妃族人出身的副都虞候韦艺轩,诱杀了军使、副使、镇将、指挥使、押衙等一干将弁;又清洗了军中的反对者后,大开库藏赏赐又许以厚利、前程,拉起来的铁杆叛乱武装,只是多费些时日。
因此未能赶上叛党的外围武装,被兵贵神速的讨伐军击灭、溃散,余部仓促逃进珠崖城的一连串变故;反而是遇到了讨击使颜克武,派遣到各地的使者;轻易的将其哄骗、欺瞒过去,先派了一队人押运武装,汇入城下营地充为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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