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迎面吹过来的热风,都变得清凉和湿润起来。大抵在北朝隋初年间,定都于此的楼兰国灭亡之后;所留下周长数里的灰白色夯土城邑。还簇立在湖岸内凹处,并延伸出纵横交错的道路、聚邑。
照例询问了当地驻守的戍垒,并在蒲类城外的市集短暂补充之后;这支举着灰色马头与绕线旗帜的队伍,就重新踏上了通往蒲类海西南,遍布草荡、盐泽中的分岔路。一口气走出了二十多里之后;
繁茂的草荡和湿润的水泽渐渐消失,而地面也变成了白垩状的板结裂土,其中又夹杂着细碎析出地面的盐晶;随着被马蹄踏碎纷扬而起的同时,也带着火辣辣的咸腥,刺激着外露皮肤和口鼻粘膜。
但好在没有再继续走多远,负责带路的本地戍垒老卒,突然勒马指向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凸起处,回首大声喊道:“上官,此处……此处,便是当初发现的所在了。”那正是一处隐隐隆起的小土包。
而在土包上还簇立着几根,东斜西歪的立杆;居中捆挂着一只残破的轮辐;显然是作为盐碱化的旷野中标记物。而随着马队轰然奔驰而至,踏上了土丘顶端,就见一片白花花、明晃晃的低凹盐泽;
在倒映着蔚蓝天穹,明亮得有些晃眼的青白盐泽之畔,赫然散落着好些破碎的车马构件、倒毙的坐骑、驮畜的尸骨;残断的兵器与旗帜,则被风尘和浮土所掩埋的,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外露轮廓了。
显然,这就是最近一次酌金被劫的现场;不过,距离现在也至少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因此,无论是金属构件还是兵器本身;都也将出现了明显锈蚀。反而是那些畜马的尸骨,还保持着风干模样。
事实上,这处现场已然被多次检查和搜索过,并将收集到的证物逐一登记在册,存入了当地的文牍房中备查。因此,江畋能够着手的地方其实极其有限;因此他下令道:“来人挖开尸骨掩埋处。”
“你们……你们……这是要惊扰,死难将士的亡魂么:”带路的戍垒老卒闻言,不由面露惊骇的拨马倒退了几步;却见那些同行的右领军卫将士根本无动于衷,却是反向包围式的挡住了他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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