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也得揭。”朱瀚缓声,“朝中有人只知在礼案上笔战三日,却不知这乡野一斗米,就是一家老小的命。”

        朱标默然良久,忽问:“若你不是王爷,只是寻常庶民——你会怎样?”

        朱瀚顿住脚步,半晌未答,忽而一笑:“我啊?大概早扛起锄头,把那赵管头家的门砸了。”

        朱标也笑了,带着一丝少年气:“可你现在不能砸门了。”

        “嗯。”朱瀚望向远处人流,“所以只能用脚,一步步走到他门前。”

        傍晚时分,庙街南首的“和义茶棚”热闹非凡,茶客多为本地老户。

        朱标与朱瀚挑了个角落坐下,灶火气熏得人眼睛发酸。

        “听说了吗?赵管头家今晚要宴客,听说是个外头来的大官!”

        茶棚中一人低声说着,“他还说,那人若点头,咱这村新贡籍册就能照他话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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