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缓缓点头,目光沉远。
御马监传来回音时,朝阳刚刚照进奉天门,金瓦生辉,玉阶如洗。
朱棣一身便装,自北城校场策马而归,步入乾清门时却并未直接回府,而是悄然折入东厢侧廊,缓步进入了太孙旧居——如今早已无人使用的一处偏院。
院内一人早候已久,着墨衣、面色沉肃。
“王大人。”朱棣止步三尺,抱拳低声,“你怎敢召我来此?”
那人正是旧日吏部郎中,后因言事触忤而自请外放的王宗圭。
他拱手而笑,语声如针:“殿下若不来,岂不失我一番苦心?这大明天家,如今文归太子,武归王爷,您若再不动,只怕连影子都被遮了。”
朱棣冷笑:“你以为我是贪位之人?”
“贪位?”王宗圭摇头,“我以为,您才是最清楚大明朝局之人。朱标软而有文,朱瀚刚而有势,陛下年岁渐长,太子日盛而不自知,王爷日退而藏锋,您……若再不扬声,日后再无翻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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