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摇头。

        “因为他们读的是圣贤书,行的却是‘替天行道’的妄念。”

        朱瀚指尖碾碎雨珠,眸光渐冷,“自元末以来,江南士族借书院之名聚拢门生,暗中编纂《乡贤录》,将各地豪绅、退仕官员尽数纳入其中。他们要的不是清名,而是……另立乾坤。”

        朱标瞳孔微缩:“王叔的意思是,他们想效仿东林旧事?”

        “比东林更隐秘,也更危险。”

        朱瀚勒住缰绳,望向远处白墙黛瓦间若隐若现的学塾,“李景虽死,但太后当年借‘云中鹤’埋下的暗线,早已渗入这些书院。他们今日捧你为明君,明日便可骂你为暴主——殿下可愿做那任人涂抹的泥胎?”

        朱标攥紧缰绳,指节发白:“王叔教我。”

        朱瀚却未答话,只扬鞭指向城南:“去寒山书院。”

        寒山书院依山而建,门前古柏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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