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瀚轻笑,缓缓合上书卷:“我若无杂念,怎会留你在东宫?”
楚凌烟不语,只轻敲身侧檀木窗棂,目光投向窗外。
春日初长,庭中一株碧桃花开得正艳,花影倒映于池水,微风一吹,花瓣零落,似雪非雪。
“朱标此人,”她忽然开口,“看似柔和,却藏刃于袖。他不似你,锋铓外露,而是将一切都藏进心底。我看不透他。”
“你不需要看透他。”朱瀚低语,“他要成为帝王,就不能轻易被人看透。”
“可你却将自己置于他前面,替他挡风遮雨。”她回身望他,语气罕见地低缓,“你可知,他日若真成帝,他最先该防的——便是你。”
朱瀚眉头微挑,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若有那等心性,我才算没白教他。”
“你这是疯了。”楚凌烟冷笑一声,“将自己困在局中,以他为棋,还要他回身咬你一口才算成全?”
“他是龙。”朱瀚平静道,“龙若不盘在天上,只困于宫墙之中,那才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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