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面对眼前的云间月,无恙真人却真的在除去欣赏之外,有了些认同。
虽不同道,但对方有资格和他坐而论道,平起平坐。
想到这里,生机流逝得差不多的无恙真人伸出一只手,从自己眉心正中央扯出一粒光。
“修道百年,就剩下这么点东西了。”
话音未落,无恙真人以指尖抵住云间月眉心,将那粒光送进云间月体内。
“那年你上山的时候,我在山上看你,当时便觉得你不错。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知晓,你我不是一路人,但我大概当时想着,那么一个少年,就算是现在路不同有什么关系,以后好好教就行,走在一条路上,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有时候我太过高看自己,太过小看旁人,也是,你既然是我都能看进眼的人,怎么可能是寻常的凡夫俗子,我没法子让你跟我一起走,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阿月,修道百年,师叔其实也不是一直想着天地皆可无,只有痴心观长存即可,只是许多未来太过多变,穷尽一生之力都无法改变,既然如此,那为何要变?”
“变了之后,我痴心观以何等面目去面对世间,如何立足?都是问题,你还年轻,或许不会如何去想,但我需考虑,但也可能是上了年纪,便缺少了些勇气,也可能是打心底里不愿意去改变,总之我看这个世间,千万年都如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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