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璟年端了一杯酒,仰头而尽,苦笑着摇了摇头。

        “先帝驾崩后,朕于仓惶间继位,如今不过寥寥几年,朝堂上的那些前朝旧臣还未能完全地信服朕,朕面临朝中局势,方知为君不易。”

        “当年那件事之后,太子受了惊吓,虽说无甚大碍只是越发老成,可他到底是朕的长子,不过小小年纪就要面临这般多的事,朕又何不心疼,自从那件事后,朕便暗暗发誓日后定要护心爱之人周全,可……”

        想到被送到那种腌臜之地的钰儿,夏璟年就心痛难忍,那个孩子长相像极了自己,性子却是她母后的性子,是最为融合他和季蔷两人的血脉。

        那般讨巧的可人儿,又是唯一的公主,他怎么可能不放在心里痛,白日里故作无事不过是为了打发外头等着看笑话的那些人,可实际上他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如今又出了长公主的事,朕的一对儿女都受尽了磨难,朕身为君王却无能为力,朕又何尝不急,只是依照皇后如今的身子那是能够出宫的样子,朕于这世上不过三个至亲之人,两个离了身边,朕没法做到再放开皇后的手。”

        钰儿如今还不知踪影,御玄自从出宫后除了偶尔寄回一两封书信回来便没了动静,这偌大的皇宫往日里还不觉得有多么空荡,自从两个孩子先后离开后,才觉得寂寥,如若季蔷也离开了,夏璟年没法想到自己以后应该怎么面对这空荡荡的紫禁城。

        “皇上……”

        见他想得这般通透,方平又哪来的话可以劝说,只是叹了一口气,便不做他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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