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目光闪了闪,他抿了抿干燥的唇瓣,目光慢慢放在我的手指上:“……什么问题?”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你跟着傅寒生,那些事情是不是都知道?”
乍一听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听完后顾荣脸色白了两个度,他眼神复杂,并不说话。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对吧?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你说啊。”
逼问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了,顾荣垂着眼睛,最终头颅小幅度上下晃动了一下,也许是在点头,也许是我看错了。
“哈。”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倒地。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反而出奇地简单,我只是觉得很离谱,很荒谬,乃至于很想笑。
垂在身侧的右手忍不住地颤抖,被我用左手死死按着。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大约是觉得无话可说吧,我从来都不知道顾荣和我居然有一天会落到无话可说的田地。太可笑了,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诶,搞成这样也太可笑了吧。明明是作为知根知底的友人和兄弟一直站在我身旁的人,明明是不转头看着对方也能无话不谈的密友,顾荣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令我感到陌生的?
顾荣垮着肩膀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他身形并不瘦削,这人从小时候就比我强壮,但我看着他无地自容般缩在那里,原本高大的人都像小了一圈。我这样看着他,心头涌上的不是愤怒,而是一圈圈涟漪般细密的疼痛。
良久,我出声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所以跟傅寒生的许诺相比,我也没那么重要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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