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在某日的下午,昏黄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照在盖着的被子上,我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脑子才像生锈的齿轮一样缓慢转动起来,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正睡在自己房间里。

        处在京市傅宅的、暌违已久的房间。

        浑身酸软无力,坐都坐不起来,我抬起双手看了看,手指清理得很干净,指甲都修剪过,皮肤上结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痂,手背上插着一枚针头,我抬头往上看,倒悬的药水缓慢滴落,瓶内液体还剩了一半。

        我认了半天,看不出这瓶是个什么玩意儿,于是抬手拔了针头。有点痛,血珠很快渗出来,结成一颗圆圆的珠子。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傅寒生走了进来。我有气无力地瞪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猜忌和敌意:“我怎么这么难受,我是不是残了?”

        傅寒生注意到垂落的孤零零的针头,也注意到我冒血的手背,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过来将我手背上被扯得翘起来的胶布粘好,殷红的血珠也顺势被粘在胶布上的棉球吸收了。

        他说我乱说话:“你发了一天的烧,现在身体很虚弱,再多躺一会儿吧。”他伸手按住我掀被子的手,“听话,小羽。”

        我打开他的手,“我是个不听话的弟弟,对么?”傅寒生的动作停顿住,我讥讽地笑道:“而你?你呢?你是什么?”

        傅寒生垂下眼睫,低沉道:“我是不称职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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