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致步履翩翩地从酒店出来时,门口已经停了一辆低调的银灰色兰博基尼。温岁黎坐在驾驶座上。高挺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让他看起来像个儒雅公子。但齐淮致知道镜片下那双眼睛里此时一定写满了不耐烦。
凌晨一点,把他从被窝里叫起来,换了谁都会不高兴,更何况是齐淮致这位特立独行的助理。他拉开车门,却没有坐到副驾驶上。长腿一屈,将自己窝在了略显逼仄的后座。这款车空间算大的,但齐淮致人高马大,横躺在其中还是有些拥挤了。温岁黎回眸看了他一眼,还未说话,便被齐淮致抢了先。
“累了,我先睡会儿,到家了再叫我。”这话听在温岁黎耳中不甚顺耳,为何累着了,还不是做得舒服了。车辆平稳启动,慢慢驶出酒店大堂。
“今天这个,感觉如何?”温岁黎通过后视镜偷看齐淮致,用了最平淡的语调讲出让他咬牙切齿的几个字。齐淮致连眼睛都没睁开,伸展不开的双腿屈在真皮座驾上。嘴角擒了一抹笑。
“唔,还不错,人长得周正,也算听话,就是太嫩了些,还得花点儿时间调教调教。”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26℃的空调吹得他昏昏欲睡。车子猛地停下,差点儿将他从后座上摔下去。
这下席卷而来的困意全数被吓跑,他眉间含了些愠怒。
“祖宗,我腰都要散架了,可怜可怜我这副老胳膊老腿儿,好好开车行吗?”他对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总是有比旁人更多的耐心和包容,即便是险些被他摔了,也并没有朝着他发火。只是将手伸到腰后按揉有些酸痛的腰。
温岁黎当然清楚他这满口胡话的德行,并不正面回应他。
“突然红灯而已,又不是故意的。齐总在床上那副放浪的样子,还会怕骨头散架,真是少见。”齐淮致听出他语气里夹枪带棒的火药味,支起身子探到他耳边。
“怎么,温二少爷吃醋了?从前你可没管过我这些事情。”微凉的气息打在颈侧,让温岁黎心头无名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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