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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嗓音是不陌生的压迫,其中的掌控欲总会令陈藜芦觉得自己此刻正被对方压在床上疯狂顶撞,也唯有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他才会对“乖、听话”这类让他止不住胃痛与头痛的词组毫无反抗地言听计从。

        但现在陈藜芦是清醒的,因此他对眼前的人陡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抵触感,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竟然连他的交友也要限制?

        趁其不备,陈藜芦挣脱开陈丹玄桎梏。他比陈丹玄矮了几厘米,却依旧是一米八一的大高个男人,所以力气上,只要陈丹玄不用什么巧劲,只要他不愿,对方控制不住他多久。

        “不可能!”陈藜芦退后几步,压低声音反驳,他激动到眼眶周围有些发红,似是染上了女人的浅色胭脂,渐渐地晕了满脸。

        路边一辆跑车轰隆隆驶过,带起一阵能够掀翻一切的音浪。

        迎向陈丹玄错愕的目光,陈藜芦觉得心脏处的血液在沸腾、在叫嚣。他止不住地身体发抖,呼吸急促,如被什么邪祟冲昏了头,一边在心里大骂着阻止自己不要再说了,一边嘴巴不停地咄咄逼人:

        “哥,从小到大,我已经很听你的话了。你让我往东,我从来不敢往西,小时候你不想被爷爷惩罚,于是我模仿你的字迹,把写好的医案给你,自己留下那份错漏百出的,替你受罚;你不想继承家里的药房,让我把中医学好代替你,所以我听你的话,把一早决定好的高考志愿从西医的神经学改为中医药;你说不能与异性走得近,免得我耽误人家,我也听你的对身边所有女人敬而远之……这些我全部可以听你的!”

        “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你不能连我的正常交友都干涉!”陈藜芦胸膛起伏,侧身做出与陈丹玄对峙的模样。

        他并不想翻旧账来指控陈丹玄,可对方超乎以往的霸道控制让他害怕,更觉得不能理解,他直觉如果自己不抓住机会将话挑明,后面一定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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