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条放在百里屠苏房中桌案上时,乐无异心中是有一些忐忑的。
与百里屠苏明确心意之后,乐无异便未与对方有过太长时间的分离,往日,无论饮食行停,二人皆腻在一处,即便夜晚,大多时候,自己也被对方圈在怀中,枕着剑客结实的手臂入眠。
就这么突然逃走,屠苏会不会难过?
“我在想什么,还管屠苏会不会难过,再不走,我自己都要死在这里了!”乐无异晃晃脑袋,试图将那些多余的、黏腻的思绪晃出脑海。他将折叠好的纸条摁在指腹下捻了又捻,直到它安安静静地陷入平素用作习字的柔软毡布,“也不怪我走的嘛,与他讲了多少次,结果还是那样,不分白天晚上……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千万别让我被他发现……”
乐无异特意挑在对方出门的时候行动,这条小命是否能够保全,全在此一举了。
非他言语夸张,某种意义上,与百里屠苏在一起,确实叫他怀疑自己还能够活多久。
百里屠苏不出恶语,不为恶行,亦无任何不良嗜好,平日待他如待珍宝,捧入掌中只怕摔碎,可以说,与百里屠苏在一起之后,他甚至用不着自己吃饭穿衣,一切皆有对方代劳,短短几月,甚至比前十几年在家中的日子还要逍遥自在。
不过,那人哪处都好,好得过头,正因某一处过头的好,才生出叫他难以启齿的苦恼。
百里屠苏的剑术天赋出尘绝逸,超脱凡人境界,他一向仰慕对方出剑时的飒然姿态,可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百里屠苏的体力同剑术一样,超脱凡人境界啊。
尤其是床笫之上的体力。
乐无异稍一回想,只觉黑云压顶,头脑昏昏,抽了筋的双腿霎时软了下去,不可自控地颤抖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