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切准备停当,乐无异终于带着百里屠苏来到码头。

        其实在此之前,他还打算趁着时辰有余,找个大夫给百里屠苏瞧瞧脑袋,对方立在原地不肯过去,问了数遍都道无事。乐无异观其双目清明,不像扯谎,只好尴尬地认清自己又搞出一个大乌龙。

        这位剑客武艺高强寡言神秘,不过谢爷爷的偃甲在前,乐无异并没有追根究底扒人过往的打算,他打定了主意近日不再回家,又对自己三脚猫功夫有着自知之明,干脆邀百里屠苏做同伴——反正这个人看起来既没有钱,也没有想去的地方。如果任其离开,恐怕百里屠苏会过得很潦倒。

        青柳如烟,桥横春水,百里屠苏任由少年人带着自己走过街巷屋舍,有一搭没一搭介绍着眼前好景。乐无异就着甜饮咽下最后一口吃食,一点碎屑留在唇角顾不得擦,他的眼睛蓦地明亮起来,手指指向码头处庞大的影子:“方才说的景色都是顶好的,不过我最想看的,还是谢爷爷的偃甲!”

        码头处伎人弹拨丝弦,舞姬就着乐声款款轻旋,引得座上宾客拊手细观。谢衣的偃甲,则与歌舞喧嚣处相对。

        乐无异踏上入口处精致长毯,被一位白眉白须的道人不由分说拦了去路,一会儿嘲他黄毛小子,一会儿嫌他鬼鬼祟祟不肖好人,再三驱赶。

        白须老道收起下颌,摆一副出家人的矜持相,可惜五句话中三句不离显赫地位精妙道法,露出俗臭尾巴。

        乐无异嘴皮子一向利索,平日但凡有心开口,每每能够气得旁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如今身后还站了个百里屠苏,功夫上有了倚仗,他更要撑起面子,一通话激得老道甩动拂尘。守卫窥见势头,对老道殷勤拍马,放狠话要将人痛打一顿丢进河里。

        往常这种情形,丢出金银,对面便会一改面目,态度恭慈得叫人牙酸。

        乐无异本要去掏袋中钱财,刚摸到一个凉凉的边角,就听见拦路三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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