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异掀开小瓷瓶的盖子,听百里屠苏道:“手红了,需涂些。”
良久,又续:“若怕弄不好,也可叫我帮你涂。”
说这话时,百里屠苏耳朵有些红。
乐无异奇怪地看他一眼:“屠苏哥哥,你最近好奇怪,涂个霜罢了,你帮我不就是了,从前不是都这样么,如今怎么……”
他哪里知道,百里屠苏从前情窍虽开,但因年纪小,不懂得欲念,所以亲昵随意,如今年岁初长,百里屠苏对他已有绮思淫想,多看一眼都要生念,遑论亲近抚摸了。
乐无异哪里懂得百里屠苏心中正天人交战,一面是束之不住的本能,叫嚣着要冲破桎梏,探一探未知的绮丽疆域,另一面则是留存一线的理智,他知道这样的年纪,一切越轨的行止都不应当。
最终,却是绕堂查验课业的先生救他于水火。
先生自书案边走下,自第一桌的学生查起,未温书,未抄写的,皆要打手板子。
乐无异见状,一时也想不起百里屠苏言行的蹊跷,他将那堆物件匆匆收入书篓,又贴近了身后桌沿,小声央求:“屠苏哥哥,昨日我头疼,睡得早了,忘记抄书,夫子就要来了,求你救救我吧。”
百里屠苏未说话,将早早备好的那份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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