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俊朗的郎君,丑的不成。
他惦记着这桩事,见百里屠苏仍旧遮掩,干脆搬出老爹,威胁起他来:“你若不让我看,我便将老爹叫来,以后,你都不必给我看了,不必再相见了!”
静夜中,他听见百里屠苏轻轻叹息,莫可奈何地走出树影,站在他面前。
依旧是玉质人偶一样冰冷流畅的形貌,脸容线条如有刻刀仔细雕琢,眉眼锐利,唇形凉薄。只是玉石崩出两三裂纹,生长出暗红色的血痂来。
一道落在眉骨,一道落在颊侧,未曾显出狰狞,只添几分锋锐的戾气。
“这,这不是还成么,不算破相的,你在那里扭捏什么。”乐无异伸出手,以指腹触碰结痂的创口,“现在还疼么?”
百里屠苏顺势将他手指握住,引那柔软的手掌,熨帖上细雨淋湿的鬓发与脸颊:“你看我,便不疼。”
“多看几眼也能止疼,我是什么愈疾良丹?”乐无异感受着青年颊侧那道粗糙的伤痕,掌心贴在上面,有些痒,“好啦,先放开,你方才说的域外之地,究竟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就要去那里?”
百里屠苏眉眼深黑,如今被雨打湿,更似浓漆顿点,望向乐无异。
他将鲛人族与浣海纱重讲一遍,后又道:“你睡后,伯父找我过去,给了些伤药,又同我说,若要他允了你我之事,便需我亲自取来浣海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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