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曲子好怪……”乐无异蹙眉,咬一口糖山楂,细碎的糖粒,留给百里屠苏擦拭去,“从前不都是些开心的曲子么,佐以鼓乐铃声,还有舞姬跳舞呢,热闹极了,怎么今天变成这样。”
百里屠苏将指腹糖粒拭在帕上,犹有迷恋的摩挲过一点余温:“兴许是哪一家的父亲思女心切,涌满腔爱佑之心,才有了这样的曲子。”
乐无异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点头称是:“确然如此,曲词里的这个女儿做的不对,一面是相伴多年,对自己宠溺爱护的爹娘,一面是个不知底细身无长物的男人,怎么就能跟个男人一走了之呢,何况走了也没什么好处,只是随着男人颠沛流离、风霜沉浮罢了,如此荒唐行事,爹娘该有多担心。”
百里屠苏见他认真思考,面上尽是对那女儿的不赞许,不觉一笑,附和道:“是了,怎么能跟着男人一走了之。”
“是呀,她糊涂!男人算什么,比男人有趣的事情千桩万件,整日围着一个人绕,倒不如死了!”
乐无异说至情绪起伏处,浅色的眼仁泛出光亮来,如耀耀的星。
百里屠苏安静听他说,目光沉沉、柔缓,望向他。
乐无异被他看着,不见回应,默了许久,才后知后觉想起什么,一时间双颊泛出绯色,纤长睫羽恹恹地垂下来:“怎么,我没说错,曲子里的故事着实可恶可叹,但是,我又不是……”
呢喃数句,不能讲得清楚彻底,乐无异干脆止了这桩话题,转去问百里屠苏:“不谈这个,屠苏,我爹写信给你,叫你不要逃,想来已是知晓了你我所在,至多再过三日,他必然气势汹汹地杀过来,你当真不用避一避么?”
“你我并非夜奔,也非难容于世,既见得光,因何要避。”百里屠苏语声徐徐,全无一丝慌乱。
“所以这些日子你我留在城中,是你在等他?”乐无异睁大眼睛,目含诧异。
百里屠苏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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