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异正值心烦意躁,自然不愿见他,于是寻了理由令小厮打发过去,自己则回到寝房,一头栽入柔软衾枕。

        百里屠苏不是傻子,府中不许他进来,他自会攀墙、翻窗,兴许自己睁开眼睛,便能见得那人于床头静立。

        一刻钟,两刻钟,床头始终没有落下熟悉的影子。

        天色渐晚,暮色将至,日轮一寸寸挪移下去,室中昏暗下来。

        雨水的湿气蔓延至鼻端,落雨如珠,次第滴答。

        “不在翻窗进房,总不该在窗下蹲着。”

        兴许有神鬼附上他的身,乐无异终于难耐心内一点痒,披衣启窗,四下环顾。

        并无人影。

        丫头自廊下走来,隔窗问他:“公子,外头的……那位仍旧杵在中央,淋湿了也不肯走,要不要遣院仆给他几棍,赶他出去。”

        百里屠苏竟真做了呆子。

        乐无异出着神,口中却道:“什么院仆能赶得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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