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的兴致被他强装端正的模样激发出来,身躯落下的影子紧逼着对方后退的足步,待到少年退无可退,背脊倚靠住墙角的花木,北洛弯下腰,去嗅乐无异发间沐浴后的气息:“什么算不端正?”

        乐无异的背脊抵住粗糙的树干,青绿的叶子于夜色中染上浓稠的暗色,风过瑟瑟,如同飘忽的影子。乐无异的面颊隐在影子下头,叫人分辨不清腮边是否怯怯生红:“你在唐突我,太轻佻,不是君子所为。”

        北洛却像是听见了什么惹人发笑的痴话,眸中笑意更甚:“你知道,我从来不是君子。”他捉住乐无异的手腕,将人制在花树下面,引起一阵花叶摇颤,“何况,有哪一个郎君对上自己的娘子,还会恪守君子礼仪。”

        二人相对几乎再无距离,彼此的呼吸纠缠在肌肤之间,撩动鬓边垂落的发丝。

        相距咫尺,只差一步便可亲吻狎昵,北洛偏偏不再向前,扣住乐无异双腕的手指略微收紧,指腹缓慢摩挲着手底丝帛一样细腻的肌肤。他好似很有耐心,兴味愈足,愈显从容:“婚礼叫贼人毁了,我们再补,至于洞房……”

        “洞房……”乐无异胡乱躲痒,听到这句,才想起那些日子糊涂时应下的诺,做出的事。

        现下反悔,北洛会不会生气。

        乐无异抬起头,正待开口,却见北洛放开了他,方才的轻佻神色隐退下去,且难得贴心给足他喘息的距离:“安心,你我未成婚,你若不肯,我不强取。”

        分明已经食髓知味。

        乐无异想起那一日二人的荒唐厮磨,彼时北洛的模样,并不像是甘心克制欲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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