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神仙塑像一点点崩裂损毁,裸露出堕魔恣意的真形。

        百里屠苏双目之中热意太盛。

        乐无异本能向湖水中缩了几寸,幅度克制,水波声也不曾搅乱。幸而百里屠苏早早转过头颅,仿佛方才对视不过发梦。这位少时玩伴沉稳长兄此刻专注擦拭着腰腹血污,以至于血线凝作一片,层叠生发,次第展瓣。

        百里屠苏看起来毫不在意肉身的损伤,肉身于他不过无用器具,只要不至于碎裂成为无救死尸,见血伤痕或是入骨创口,都不及夺回心上之人更为重要。

        乐无异甚至怀疑他是觉察不到疼痛的。

        近似自我折磨的擦拭终于止歇,那些重又溢出的血液一样被彻底清洗。百里屠苏转过身,苍白的唇色是他仍有鲜明痛觉的唯一证明。失去血色的颊面与嘴唇并未带给他半分脆弱感,相反,周身煞气与侵略气息变得更加深重,如同嗜血食人的俊朗鬼怪。

        且是鬼物妖物之中,最凶煞,最强横的那一个。

        兴许当真是妖魔化身,不过眨眼功夫,百里屠苏便无所声息地来至乐无异身后。

        他的身体如同热铁,坚硬且热烫地贴住乐无异雪白的脊背,四周沁凉湖水似乎都因百里屠苏的到来升腾热度,现出微温的感触。

        百里屠苏嘴唇靠近那道细白的颈项,吐息如同藏匿情色杂思的手指,轻缓摩挲:“你方才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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