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静默太久。

        乐无异走上前去,这才看到,北洛并不是不动分毫,他在颤抖,很细微的,不凑近便发觉不了的颤抖。

        或者说,那是一种战栗,像是逢上可堪交手的宿敌后,一种裹挟着恨意的兴奋。

        “很好,我就喜欢把强者,统统斩落剑下。”

        回到船上之后,乐无异换掉了被雨淋湿的衣物,脏衣堆叠在铜架上,衣带长长垂落,因窗缝偶尔漏来的夜风轻轻浮动着。

        乐无异伸手取了其中一片破碎的玄色衣料,这是离开那里时,他于地上拾到的。

        理不清晰当时的念头,只是被那份怪异的熟悉感驱使着,藏起这件东西。

        依针脚走向看,掉落的这片应当是那人的衣摆,再寻常不过的面料,并不能依靠绣纹的花样推想神秘人的真身。凉滑的软布沾一点湿润的泥土,酣战中残留的煞气浅浅地绕在衣角末端。

        乐无异无端想起,百里屠苏的族人曾长久看守着一柄名为焚寂的剑。

        他没有见过焚寂剑,但听百里屠苏讲过,那是一柄凶剑,自然也会伴随凶煞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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