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子里的人形哼唧着翻了个身，便又没了动静，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颤抖着手捏紧被子的一角缓慢掀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水儿金色柔软顺滑的发丝，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霍德尔的睡颜像婴儿一样，平时紧蹙的眉舒展开，白皙莹润的脸颊上泛着粉嫩的涟漪，微张的嘴唇点缀着水光。
他不知是梦见了什么，睫毛蝴蝶振翅般抖动着。
“香香……？”在他伸手就要触碰到霍德尔脸上的绒毛时，他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那双刚睁开的眼，宛如淬满水雾的红宝石。
“爸爸……我……”看见霍德尔醒了，他迅速收回手，正打算细数计算自己多年来的勤勤恳恳以乞求爸爸想起自己还有一点用处而不要抛弃自己，舌头都快要打结：“我、可以做饭洗衣服，可以打扫卫生、可，可以暖床，可以……”
“睡觉。”霍德尔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你絮叨什么呢……”
“啊？”
“我让你过来睡觉啊。”他迷糊半睁着眼睛，一把拽着纪湘的袖口扯过来，让他失去重心跌在床上，纪湘怕压到他，就只能双手撑在他头顶两侧。
“过来点……我闻不到……”霍德尔紧闭着眼，呓语般说道，手上便没了力气，缓缓地垂下，他可能太累了，竟然几秒钟之内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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